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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王这一趟真要是不能毕全功，会不会真就一败糊地了？我知道你一向见事明白，到底会不会？”俞瑶芳下意识左右看了看，李恬烦恼叹了口气：“这事满朝文武都看不清，谁能看得明白这种事？”
“嗯，也是，那真要是有个万一，你留后路了没有？这事你得放心上，无论如何得保全自己，这话可是你从前常说。”俞瑶芳郑重劝道，李恬头微微偏过去些，看着楼下还连绵不连仪仗，脸上带着丝微笑道：“做好打算，做坏准备，你放心。”俞瑶芳闻言舒了口气：“那就好，前儿我和阿娘闲话，说到这些事，”俞瑶芳往楼下抬了抬下巴，示意这些事就是争储事：“也不知道舅舅他们什么态度，阿娘说，徐家诗书传家，讲究慎独二字，往年那些回这样事，徐家都几乎没沾进去过，阿娘说这一回肯定也不会沾进去。要是徐家能倒向寿王，肯定能有大用，可惜我说不上话。”
李恬笑起来，拉了俞瑶芳手拍了拍笑道：“这不是咱们该管事，再说，你可姓俞，没个管到姓徐家道理，徐家聪明得很，他们不是不沾进去，而是不陷进去，话说回来，以后我也要立个家规，凡我子孙，一律不得掺合进这种事里去！”俞瑶芳‘噗’笑出了声。
“你不用太担心，寿王是年长皇子，早有争夺之心之志，心机又极深沉，要说他这些年什么也没干全白混日子了，谁能信？反正我是不信，这些皇子中，就他是跟官家身后一路杀上那把椅子，他当年能跟官家身边厮杀，至少说明官家信得过他能力，他可是唯一一个跟官家身边习学过皇子。”李恬慢声细语说着自己想法：“今天官家和先皇不同，官家这份强势算是罕见，那些表面上看着势力如何如何大，只要官家一句话，顷刻间就得散无影无踪，所以，京城局势，只有官家还活着，就无可忧虑，寿王只要能大胜，我觉得就能定下大局。”
俞瑶芳听舒了口气，歪着头想了想笑道：“照你这么说，这事岂不是简单明了极了？”
“本来就没那么复杂，只不过寿王要胜不怎么容易，一是主帅副帅是否一心尚两可，若是副帅有二心，寿王就如行泥沼中，步步艰难，除非他……”李恬顿住话没往下说，俞瑶芳却敏感非常：“除掉有二心副帅？”
“除不得，”李恬想了半天，轻轻摇头道：“北三路军几乎是祝家天下，除了长安侯，谁能弹压得住北三路军？祝老侯爷再怎么支持寿王，可那是他亲生儿子，若连亲生儿子都能舍弃，祝老侯爷岂不成了我朝易牙了？唉，不知道寿王会怎么做，我觉得棘手得很，除了这个，还有后勤辎重，这不是五郎一个人能担得下来，户部现握四爷手里，就是拖上一拖，对前线都是极大压力。”
“不会吧？四爷难道会因为这个坏了军国大事？”俞瑶芳愕然道，李恬无语斜着她没答话，那把椅子归属是大事，若能借刀杀人，谁会管这刀握谁手里，谁又会管会枉死多少无辜将士呢？那两位爷，谁兴谁亡，拿来拼都是别人命。
“对了，前一阵子听你说打陌刀，打怎么样了？能用呢？”俞瑶芳转了话题，李恬笑道：“什么叫能用吗，当然能用了，那刀什么都好，就是太费银子，简直就是直接拿银饼子打出来，陌刀又是编队使用效果佳，费了无数力气，也只打出了够一支小编队用刀，已经送往北边了。”
“交给长安侯了？”俞瑶芳惊讶万分，李恬犹豫了下含糊道：“也算也不算，北三路军中也不是铁板一块，这刀队太小，只能给寿王做贴身护卫用用，自然要交给寿王信得过人。”俞瑶芳聪明一句不再多问，两人并肩立着，沉默看着楼下还没有过完仪仗。
“蒋九郎临行前，把冷探花心事托付给了我。”李恬说起了林珂和冷明松事，俞瑶芳先是惊讶，后又抿嘴笑着想打趣，话到嘴边又赶紧咽下，这不是能打趣事。
“那你意思？”
“这事不急，”李恬淡然道：“一来阿珂还小，二来，这一场战事不会太久，不如等仗打完了，有了胜负，再来说这事，你亲事也是，不必急这一年半载，一场胜负之后，必定有福有祸、有起有落，定下亲事，万一有个万一，那就左右不好了。”俞瑶芳明白李恬意思，现定下人家，万一寿王和四皇子分出胜负后受了牵连，这亲事作数不好，不作数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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