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反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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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橙,宁橙!”老曹风风火火从外面冲进病房。一整夜守在顾蔚身边未合眼的人儿被这两声震天响的呼唤炸得更清醒。
  
  
  
  宁橙转过头,眼神有些空洞迷茫,她的手还贴在顾蔚的心口处,一刻都没有离开。
  
  
  
  “昨天陈总那句话提醒我了,我本来打算近几天飞一趟贡布夜,票我都买好了……”老曹从口袋里乱摸。
  
  
  
  “我们有言在先,你看完信,不许做事不经头脑,我是找你当盟友的。”每个字都和装了风火轮似的飞速往外蹦。
  
  
  
  “我能看见顾蔚的梦。”宁橙打断了他的话。
  
  
  
  “嗯?”老曹不理解。
  
  
  
  “字面意思,我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顾蔚的梦。”宁橙又重复了一遍。
  
  
  
  宁橙的手掌又按紧了几分:“他从昨天开始就不停梦到自己过往的人生片段。”
  
  
  
  宁橙真真切切地看到,顾蔚的人生如同被拥有永恒不变规律的天体,从诞生的时刻就围绕着既定的轨道恒定的运行下去。
  
  
  
  “学生时代,他早上六点五十起床,七点半准时出门,分秒不差。书写在纸上的每个字都横平竖直,边缘对得整整齐齐,无论是上课还是下课,他都保持着最端正的坐姿。夜里躺在从床上睡觉,整个人都躺得笔直。”
  
  
  
  老曹低头轻叹了一声,缓步走到床边:“他工作的时候,永远都保持着最好的工作状态,哪怕是连拍三天大夜戏,照样会在清晨下戏后先去酒店健身房,然后背台词,再回去睡觉。”
  
  
  
  “我跟了他差不多快十年了,他自己出事的时候,眼皮都不眨一下,任凭被辱骂攻击得连合作商都看不下去了,顾蔚也很淡然地让我联系律师发一封律师函。”
  
  
  
  “你出事的那天,他整个人都气炸了,甩了整个剧组就往回赶。”
  
  
  
  老曹将口袋中摸出来的信封交到宁橙手中,后退两步,无力的弓着背坐在沙发上。搓着手,斟酌了许久才开口:“你是从三十多层坠楼的,当场人就没了。……你一个小姑娘,不恐高吗?还是太绝望了。”
  
  
  
  “我不知道。”宁橙低头,发丝散乱下垂,挡住她微红的眼睛。
  
  
  
  她猜不出当时自己到底是什么心境:“我从小活泼乐观,天大的事对我而言都不如晚上吃什么重要。被老师罚站,我有心思蹲在那戳蚂蚁窝,中考考场上睡着半张卷子没写,出了考场就买了根考场舒缓心情。”
  
  
  
  宁橙自嘲的笑了笑:“没心没肺穷开心就是形容我这种人。抑郁症这种事离我太遥远了,做了自由落体运动,更不像是我的作风。”大概当时自己是心如死灰的绝望吧。
  
  
  
  “在群体暴力的攻击下,多开朗的人都会被击打得一蹶不振,更何况你遭受的体量,在此之前我们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老曹想给她宽心,却见宁橙摇了摇头。
  
  
  
  “我还是觉得……这不是我的作风。”宁橙皱眉,盯着手中的信封,将信封中的纸倒出来“二十一世纪了,还这么古朴吗?”
  
  
  
  “你记不记得当时你们去贡布夜录节目的时候,去做翻译的老教授。”
  
  
  
  “记得。这是他送来的信?”
  
  
  
  “他现在人还在贡布夜,这封信半个月前就寄出来了,刚刚才到。”老曹双手交握着。
  
  
  
  信是用某种矿物质颜料书写的,纸张也十分粗糙呈淡绿色,仔细闻还带着海藻的腥味。
  
  
  
  顾先生:
  
  我本一介教书匠,年近四十未得功名,老来得子不幸此子身体自幼不佳,二十年前若为得到令尊资助,恐如今世上已无儿女。父亲总是爱子心切,想必令尊亦是如此,他定不能在本该安享晚年的时候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我于贡布夜已调查研究足足两年有余,得知你曾动用法阵去挽救你的双生灵魂,我有一件事必须提醒你。这世间,道法自然,所谓自然乃自然而然,人力注定不可改变生老病死之规律,你既已经逆水行舟,望即使知返回,误入洪流恐遭不测。
  
  我对物理学方面研究几乎为零,因此特意咨询了一位当今物理学大牛,他正在进行时空的理论研究。他认为时空存在某种修正机制,以此维护能量平衡,世间万物皆具有它独特的能量,此消彼长流转不尽,你现在所做之事不过是将自身的能量分给了本该消亡之人,长此以往下去,你与她之间恐只能活下一人。
  
  至于结果,目前一切都只是推测尚无结论,你与她之间有一人恐怕会消失或者再无生命体征,而这也可先后发生。
  
  
  
  宁橙颤抖着读完了信,整个脑子完全停滞,就连呼吸都难以自控,她的手紧紧握着床边的围栏,指关节开始泛白发青。耳畔监控器的声音轰炸在头顶天灵盖,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她一点点的转过头看向同样面露苦涩的老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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