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七 道是无情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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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云龙兄弟,八王夫妇拉着紫冰一路走向清逸斋。紫云指着回廊外说:“那——你喜欢的几径竹子和一带桃花,前几年还种了棵玉兰树。就等着你回来呢。”紫冰淡淡笑笑算是回答。
  
  清霭迎出来,欢喜道:“姑娘,可把你盼回来了。王妃想你都想出病来了。”
  
  紫冰见清霭侧脸和脖颈上都有伤,忙上前一把拉住清霭问道:“你这是怎么弄的?”
  
  紫冰的拉扯让清霭微微露出难受的表情。紫冰顺手撸开清霭的袖子,见有一条一条的红印子,疾声问道:“到底是谁?”
  
  “还不是高唤雨那个作孽的。”清霭也很是愤恨。见紫冰气愤,清霭笑道:“都雨过天晴了,姑娘放心,祺瑞说我这养几天就好了。”
  
  “祺瑞?”
  
  见紫冰不解,紫云道:“清霭现在是祺瑞的内人,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
  
  紫冰淡淡地笑笑说了句:“真好!”
  
  清霭不好意思地自嘲笑道:“老了。不过姑娘还是那么年轻。所以让个年轻的来服侍姑娘,荷香——”说着就叫荷香上前见礼。
  
  紫云道:“荷香是第一个偷偷跑到清逸斋给你插花的人。这次出事,也是她从月湖游出去送的信。”
  
  紫冰生出几份赞许:“看着人就机灵。”又对清霭道:“你好好养伤,什么事都别做了。”
  
  “是啊。我们这次蒙难,高唤雨审不出什么,真是难为了清霭春草她们。所幸都过去了。”紫云嘱咐道:“清霭,你快回去养伤吧。别在这儿立规矩了。紫冰你以后天天见得到。”
  
  紫云搂着紫冰进了屋,指着床上的一摞新衣服说:“冰儿,回来了就换换衣服吧。”紫冰一看,件件都是精工细作。
  
  八王解释道:“这些都是你姐姐一针一线亲手给你缝制的。每年都会给你做一件,赶到你生日的时候做好。这一年的思念就在这衣服里了。12年了,12件,都在这儿。”
  
  紫冰听了心中很是动情,只是经年冷淡自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叫了声:“姐姐——”就语塞地低下头,开始翻弄衣服,掩饰自己动情的慌张。
  
  紫云自然是知她的,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上前躬身搂着她。姐妹俩晚上在清逸斋一同安眠。南清宫又回到了一片安宁祥和的氛围。一家人团团圆圆地过了个年。
  
  正月初二,茱萸照例回到南清宫来看望八王夫妇。见到紫冰,茱萸很高兴,忙拉着紫冰的手说:“姑娘,你可回来了!我就知道是你。”
  
  紫冰见她与佟于蓝同来,问道:“你们?”
  
  “还要多谢姑娘!若不是姑娘当年援手、呼延公子牵线,佟某一介寒儒,怎会有今日?”佟于蓝拱手答道。夫妻双双向紫冰行礼。
  
  慌得紫冰连连后退,摇手道:“使不得,使不得。”
  
  佟于蓝拜见了南清宫几位女眷,便对紫云道:“王妃,让茱萸陪你们说说话。下官还有些要紧事去跟王爷说一说。”
  
  紫云颔首:“去吧。王爷在书房。”
  
  看着茱萸,紫冰忽然想起一人,问道:“茱萸,我记得你还有个姐姐,叫红豆。”
  
  “是。”茱萸又冲紫云菊若行礼道,“王妃、夫人,我替姐姐给您二位赔罪了。”
  
  紫云笑道:“说不上。当时事发突然。”
  
  菊若也笑道:“是啊,我也好久没见过红豆了。”
  
  茱萸忙解释道:“自从王妃和夫人出事,姐姐也没了音讯。前几天,姐姐突然去我那儿。她受了伤,说是当时想出京去送信,却落入了圈套,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什么人设的圈套?”紫冰追问。
  
  “我也不知道。等过几天,她伤养好回来,姑娘再细问问?”
  
  茱萸,紫冰是信得过的。只是这红豆到底落入谁的圈套,这圈套还有没有后手,紫冰不敢掉以轻心。见茱萸也不知道再多的,紫冰有些失了兴趣,也就心不在焉地听她们聊家常。
  
  正月按部就班地过着。正月二十,是各大衙门“开印”的日子。新年的第一次早朝,八王一早就整装前去。
  
  时辰还早,呼延王府的二公子云祥就亲自来请紫云前去会诊。紫云正照看孩子,闻讯匆匆赶到前厅:“怎么了?”
  
  “我爹病了。”
  
  “十五,宫里夜宴不是还好好的?”紫云问道。
  
  “看样子像是被人攻击了。太医们不擅长这些。所以还是劳烦王妃去看看。”云祥恳切道,见紫云点头应允,又道:“王妃不带个帮手吗?”
  
  紫云心知肚明,知道云祥是为了给云龙提供见紫冰的机会。只是云龙已有家室,旬月来紫冰的言谈中也大有不再纠缠的意思,紫云向身后唤道:“春草,你跟我去。”
  
  赶到呼延王府,紫云见呼延王爷躺在床上已不省人事。诊了一回脉,紫云道:“这已经耽搁了。我先弄些药稳住毒性。只是这药性要是跟不上毒性的蔓延,王爷还是会有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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