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章四十六:自作自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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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我感觉腿上沾到热腾腾的东西,似灼伤了我的皮肤,脑中打了个激灵。
  
  抬起右手,我的瞳孔放大,脸色被吓得煞白,竟是红色的……
  
  视线缓缓下移,恰另外三分之一的部分……周灿的……肚子撞上了拐角处的浮雕柱。
  
  周灿的额头溢出豆大的汗珠。她的一双手紧紧捂住肚子,身体轻轻抖,痛苦地叫道:“肚子痛……好痛……孩子……救……救命……”
  
  “小灿——”王晓虎惊恐叫道。
  
  整个会场的声音好像被什么屏蔽掉了,我只听到周灿痛苦的shenyin声与王晓虎的恐惧呼唤声,突事件让整个会场顿时安静下来,瞬间,又沸腾了起来。
  
  不知王晓虎什么时候跑到跟前,他一脸紧张地望着周灿,大喊叫人快点备车,打横抱着周灿,怨毒地扫了一眼我,“乔思,要是小灿与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拉你陪葬!”
  
  丢下这句话后,王晓虎抱着满脸痛苦的周灿,飞地跑了出去,扬起一阵风,刮得人心生疼。
  
  我以一个非常狼狈地姿势躺在地上,无人问津,没有人上前愿意拉我一把。
  
  放眼望去,所有人的目光同一含义,在指责我的行为,千篇一律的骂声回荡在整个会场。
  
  “真是太蛇蝎心肠了!”
  
  “最毒妇人心,看来传闻不假,简家真可怜,既然娶了这么个恶毒千金。”
  
  “连孕妇都不放过,虎毒还不食子呢?知人知面不知心。”
  
  “……”
  
  满身狼藉的我用手扒着浮雕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低头一看,既华丽又漂亮的蓝色礼服裙摆上,被染红了一片,已分辨不出哪里是周灿的血,哪里是被洒的红酒?
  
  腥红的血与醉人的酒融合?我抬起眼睛,一眼望见身在人群之中的简天庭,名义上的未婚夫他对我保持冷漠观之的态度。
  
  简天庭的视线与其他人一样,肯定着对自己那种所谓“眼见为实”的认知,对欲我凌迟处死的鄙夷目光,一瞬间他们似‘正义’的代表。
  
  我看着浮雕柱子上的血迹,可笑的红酒杯竟安然地被我紧握在左手中。
  
  惨剧生后,竟还剩有一口红酒荡漾在高脚杯里,灯光下的高脚杯表面,映衬着一张张带着厌恶表情的脸。
  
  杯中里面的红色液体,红得妖艳,如同人的鲜血。
  
  众人的吃惊下,我轻笑一声,自嘲仰起头,把最后的酒水饮尽,想要麻醉了疼痛的身体,麻醉颓废的神经。
  
  我掀起眼皮,望着靠我最近的一位男客人,淡声问道:“看够了吗?”
  
  男客人眼神恍惚了一下,下意识为我让开了道。
  
  “咯噔……咯噔……”我的高跟鞋与地面的摩擦产生的声音分外清晰,每一步,我从没有迈得这么沉重过。
  
  酒杯被我轻放在桌上,径直离去。
  
  “让开!”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严非格拨开人群,走到我身边。他迅脱下外套,披在我肩上,他的目光带有怜悯,又似有一丝心……疼。
  
  应该看错了吧,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目光?
  
  我看了眼他的外套,扬起最完美的笑容,假装从容道:“谢谢,给你爷爷说一声对不起,我先走了,多谢你们的招待。”再待下去,我恐怕要变成千夫指,万人骂了。这场生日会以喧宾夺主的‘悲’剧而结束。
  
  严非格却拉住我,目光望向简天庭,藏有汹涌,“我带你去医院。”
  
  “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了。”我随意摆手,刚迈开脚步,还没等脚落地。
  
  在众目睽睽之下,严非格不顾我反对,竟打横抱起我。
  
  不小心扯到了我后背的痛处,脑子有些空白,我皱着眉,吼道:“放开我!”
  
  “够了!”严非格不顾我的愤怒情绪,出声让人群让出道,以最快的度开车。
  
  路上,他斜眼瞥我。我呆滞地望着远方。
  
  如此,两人一言不。
  
  医院病房内。
  
  医生说我的腰被严重拉伤了,已经肿得很厉害,幸好送来及时,要不然就得住院观察了,护士帮我打上消炎的点滴。
  
  严非格面色沉沉,拿出一套衣服递给我,让护士帮我换了衣裳。
  
  一番折腾下来,我冷静了下来,是我不对在前,微笑道:“刚才谢谢你了……”
  
  严非格不等我说完,便开口打断道:“乔思?你知不知道你的性别?”
  
  “雌的。”
  
  “那为什么不喊痛?”
  
  我一愣,“刚开始感觉并不是很痛,可能比较后知后觉吧,现在倒是有点感觉。”眉头皱了起来,我的腰真是很痛,可又有什么资格喊痛。
  
  严非格眸中一叹,“你完全是咎由自取。”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虚弱地笑。
  
  严非格拿我没办法,“为什么要这样子生活?”
  
  “……”
  
  “为什么非要把自己逼到这样被动的位子,你知道有多少人想看你跌入人生乔底吗?你活得太热烈了,不累吗?”
  
  被动吗?我承认有点被动,好吧,比有点多上一点。
  
  我缩进被子里,“好了,今天谢谢你,现在你可以走了,不送!”
  
  严非格还想说什么时,手拎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掏出看手机,看着屏幕上闪烁着名字。顿时回想起云深今天要回来的事情,有近半年没见,还说要陪他看完五场电影,却不晓得倒霉的我今天会遇见这样的境况。
  
  要说倒霉,周灿远比我更倒霉。
  
  要说凄惨,周灿远比我更凄惨。
  
  莫名在我身上堆上了无法推卸的责任,让我不好意思再装可怜装无辜,甚至连假装无所谓假装强势都是错,不,这时的我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送温暖关怀是假心假意,不理不问是蛇蝎心肠。
  
  我***真是作茧自缚!有冤无处伸啊!心中堵得厉害。
  
  混成这副鬼样子,我都没脸敢去见他了,寻思得好好编个理由,暂时别见面吧。最重要的是该好好思考一下,怎么妥善处理周灿的事情,第一次希望上天开一下眼,周灿是个好女孩。
  
  一想她流了那么多血……我的心平静不了。
  
  一圈思绪转下来,我接起电话,装作轻松地笑道:“下飞机了?”
  
  “嗯,你在哪呢?”
  
  “工作了那么久,外加做空中飞人,旅途一定很累吧,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这边有点事情要处理,晚点再过去找你。”
  
  “什么事情?”猜到云深没那么容易放过我,他倒是直接。
  
  “一点小事。”我特意装作漫不经心,听起来跟平常无恙。
  
  “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云深笑道。
  
  “别!”我赶忙制止道。
  
  毫无眼力的严非格此刻竟插嘴说了一句,“病人不要接受电话辐射。”
  
  我恶狠狠地白了严非格一眼,慌忙捂住听筒。这句话还是被云深听见了,我纳闷他的手机是什么牌子的,信号怎么那么好?
  
  云深的声音立马冷了下来,“病人?你在医院做什么?”
  
  受伤的事情,想到被云深知道了,我便头皮麻,不仅害怕他的碎碎念,更怕事情展着演变到最后,身为病人的我还得和颜悦色地去哄云深,我啥时候变得这么没底气了?
  
  我望了眼严非格,见他露出一副惊讶表情。我轻“嗯”了一声,唯独不想欺骗的人是云深。
  
  云深没问我具体情况,估计考虑我是病人,就只让我报了医院的名字。
  
  最后,说了一句“等我”,“啪”的一下,挂掉了我的电话。听他最后一句毫无波动的话语中,好像蕴含着“看到时候,我怎么收拾你”的意味。
  
  我叹了口气。
  
  严非格等我挂掉电话,问:“刚刚是谁给你打电话?”
  
  “一个你不认识的朋友。”我躺了下来。
  
  今天是严老爷子的八十大寿生日,估计迟一些,严家得拍全家福呢,我已经快毁了严老爷子的寿宴了,染上血光,象征不吉的迹象,再不敢担下让严家全家福中严老爷子长孙缺席的重罪。
  
  严非格留在医院实在不合适,我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严非格若有所思地瞥了我两眼,嘱咐了我两句。说寿宴事情完后,他会马上赶回来,让我待在医院不要乱动,等点滴打完后,让我马上给他电话,说会来接我。
  
  他的话太多了,听得我晕乎晕乎的,没想到严非格唠叨起来,跟老妈有一拼。
  
  我摆出一脸“我要睡觉”的模样。
  
  严非格帮我拉拉了被子,无奈地走出去,似乎听到他有对医生的嘱咐,给医生名片之类。
  
  闪个腰,有必要那么大惊小怪吗?
  
  他若有这份心,不如去关心一下周灿的状况。
  
  她可比我严重多了。
  
  尽管我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如果周灿的孩子保不住的话,想起周灿的阳光笑容,心里怎么感觉这么难受呢?
  
  可,为什么要难过呢?
  
  若真去追究原因,我的心理行为都是坦荡荡。那就是理性与感性在作祟,解释不清也说不明白的虚有愧疚感。
  
  没过多久,云深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眼中有责备,也有从未在我面前浮现过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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